第24章 恶徒露凶相,真相牵芳芳(1 / 1)

凌玥瑶正巧出来倒洗脚水,便看见顾野在院外。

她走进了厨房,出来时,手里端了碗。

“顾队长?这是姜汤,还热乎的,喝口暖暖。”

顾野接过碗,姜汤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
“明儿我去趟县城。”

“嗯?”

“罐头厂。”顾野捏紧了碗沿,指节泛白,“我得查查这仇三平,到底是啥来头。”

凌玥瑶含笑点了点头。

顾野在院门口蹲到后半夜,烟卷烧到指尖才惊觉烫得发疼。

他把最后半块桂花糖塞进嘴里,凉丝丝的甜溢满口腔——这是帮妙妙捡糖时硬塞给他的,糖纸都揉皱了,边角还沾着桂花碎。

他猛地站起身,军大衣下摆扫落墙根的枯叶。

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,像把劈山刀斜插在青石板上。

“不能等明儿了。”顾野实在不放心,“这仇三平身上的狠劲不对,指不定还有更脏的底。”

顾野连夜骑车赶去了县城,晨曦之时,拍门的声响将在值班室打盹的公安小王惊醒了,听见动静猛地抬头,见是穿军大衣的熟人,赶紧抹了把口水:“顾班长,一大早来干啥?”

“查个人。”顾野把仇三平的体貌特征、罐头厂任职的信息一股脑倒出来,“你管这片,这人要真有案底,你这儿该有记录。”

小王动作麻利,翻档案的动作顿了顿,手指在某页停住:“去年腊月,罐头厂家属院跳河那女的,你听说过不?”

他抽出张询问笔录,“死者丈夫仇三平,报的是意外。可邻居说那女的身上总青一块紫一块,死前三天还被拖到院儿里打。”

顾野的指节抵在桌沿,木桌发出“吱呀”的的声音。

他盯着笔录上“仇三平,男,三十五岁,因赌博欠外债两万元”的字样,喉结滚动两下:“还有呢?”

“上个月百货商店丢了两盒雪花膏,百货商店报了警,指控是他干的,”小王合上档案,“不过没抓现行,也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
“顾班长,你问这干啥?”

“他缠上我朋友了。”顾野把军帽往桌上一扣,“谢了,我再去罐头厂问问老工人。”

傍晚,顾野的军靴踏进桃花村时,裤脚沾着罐头厂车间的机油渍。

凌玥瑶正蹲在院门口择野菜,妙妙趴在她腿上玩草编蚂蚱,见他过来,草蚂蚱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
“玥瑶。”顾野站在台阶下,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板,“那姓仇的根本就不是罐头厂主任,就是个临时工。你嫂子骗了你——他每月就拿三十八块的工资,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,至于你嫂子提过的两间房子,早被他输光了。”

凌玥瑶的手指捏着野菜梗,绿汁顺着指缝渗出来。

她想起仇三平身上那股劣质香水混汗酸的味儿,后颈又泛起凉意:“那...他前妻?”

“跳河死的。”顾野把打听来的话倒出来,每说一句,军帽就被他攥得更皱,“我问过他厂里的老人,说这仇三平喜欢喝酒赌博,喝醉酒或者赌钱输了,就抽他媳妇出气,还在旁人面前炫耀,说'女人就是欠揍,打服了才听话'。”

“啪!”凌玥瑶手里的野菜筐砸在地上,青椒滚了满地。

妙妙被吓哭,扑进她怀里,小脑袋蹭着她发顶:“妈妈别怕。”

“妈妈不怕。”凌玥瑶吸了吸鼻子,低头用额头抵住女儿软乎乎的发顶,“妈妈就是气...嫂子咋能把这种人往我这儿带?”

顾野蹲下来,替她捡地上的野菜。

他掌心的厚茧擦过她手背,像块暖石头:“这仇三平如果敢做出什么事,我们就报公安。”

真是越怕什么,越来什么,昨天顾野还对凌玥瑶说,这仇三平敢来骚扰她,就报公安,结果没过两天,事就就来了。

傍晚,村东玉米试验田的垄沟刚浇过水,泥土泛着湿润的黑,混着新翻土的腥气钻进凌玥瑶的鼻腔。

她蹲在田埂边,竹篮里的测苗尺在夕阳里闪着光,指尖轻轻抚过一株玉米苗的嫩叶。

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,踩得泥地“吧嗒”响。

凌玥瑶脊背一绷,转头就见仇三平斜戴着顶军帽,衬衫领口敞着,手里的点心纸包泛着油腻,嘴角扯着不怀好意的笑。

“凌同志,你好啊!我们又见面了。”他往前蹭了两步,堵死田埂出口,“我昨晚想了一宿,你要是嫌两千块彩礼少,我再添五百!”

凌玥瑶站了起来,攥紧竹篮把手,藤条硌得掌心生疼。

就是这男人前几天当着哥嫂的面,说什么“离了婚就是二手货,我不嫌弃”,现在好意思缠到试验田来。

“我说过不嫁,你走!”她声音发紧,目光往四周扫——试验田离村口有半里地,这会儿村民都在南坡割草,田埂上连个路过的人影都没有。

仇三平突然一个前扑,粗糙的手伸过来:“嫁不嫁由不得你!今儿先让哥尝尝鲜——”

凌玥瑶猛地侧身,竹篮“哐当”砸在地上,测苗尺骨碌碌滚进泥里。

她踉跄两步,后背撞在田垄上,指甲掐进掌心才没叫出声。

田埂边立着把锄头,她抄起木柄抵住仇三平:“再过来我就喊人了!”

“喊啊!”仇三平狞笑着靠近,泥点子溅上她的蓝布裤脚,“这荒郊野岭的,喊破喉咙也没人来——”

话音未落,田埂那头传来“啪嗒”一声脆响。

凌玥瑶余光瞥见个晃动的影子——是南坡割草的二柱子!

他手里的粪勺掉在地上,眼睛瞪得溜圆,转身就往大队部跑,裤脚卷着的泥点甩了一路。

“顾队长!不好了!仇三平在试验田欺负凌同志!”二柱子的尖叫像根针,扎破了这片荒田的寂静。

此时顾野正在大队部核对订单,铅笔尖“咔”地断在账本上。

他猛地拍桌站起,军靴踹开木门,带起的风掀翻了桌上的算盘,铜珠子“叮叮当当”滚了满地。

墙角的扁担被他抄在手里,大步往试验田冲,沿途的玉米叶被撞得哗哗响,额角青筋跳得像敲鼓。

试验田里,两人推搡之间,凌玥瑶的蓝布袄被扯了个缺口,棉絮飘了出来,仇三平钳着她的手腕,她的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,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半截测苗尺,往他脖子上划。

“臭娘们儿!”眼看仇三平一巴掌就要甩在凌玥瑶的脸上,“跟老子在一起的女人多了,你还装什么——”

“放开她!”

顾野的怒吼惊飞了树上的麻雀。

他抡起扁担砸在仇三平后背上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仇三平疼得嗷叫,松开手想转身,被顾野一脚踹在心窝,重重摔进垄沟,溅起的泥水糊了他半张脸。

“上次没打断你的腿,现在还敢来撒野!”顾野扑上去,膝盖压在他后背上,拳头雨点般砸在他脸上,“打女人、耍流氓,你当桃花村是你家猪圈?”

仇三平杀猪似的嚎:“你疯了!我要告你——”

“告?”顾野扯着他后衣领提起来,“我现在就让人报公安,让公安同志教教你怎么做人!”

凌玥瑶扶着田垄站起来,蓝布衫前襟沾了泥,手腕上红了一片。

她望着顾野泛红的指节,喉咙发紧——要是再晚半刻……

“玥瑶。”顾野转头,见她发抖的样子,声音软了下来,脱下军大衣披在她肩上,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
仇三平被麻绳捆成了粽子,扭到了大队部,此时他嘴角淌着血,头发被泥糊成一绺绺。

沿途村民听说信儿,拎着锄头、端着饭碗围过来,骂声像炸了窝的麻雀。

“缺德玩意儿!”张三婶挤到前头,菜篮子往仇三平脚边一墩,“上回在村口撞了我家鸡,说赔鸡蛋没影了,敢情钱都拿去当流氓本钱了!”

李大爷捋着白胡子呸了口:“这种人渣就该绑去公社游街!直接毙了!”

周婶子直接一口唾沫喷在了仇三平的脸上:“呸,早知道你是这种货色,今天你问路的时候,我就不该告诉你玥瑶在哪?”

周婶子那个悔啊,半搂着凌玥瑶:“都是婶子的不是,只以为是你的相亲对象,哪知道好心办坏事。”

“这人长得漂亮啊,就是会招蜂引蝶,这仇同志怎么没找别人,就找你的,”王翠兰又挤了出来,“不是我说,玥瑶啊,你得反省自己了!”

“反省个屁!”顾野暴脾气上来了,“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,要不让你闺女经历这事试试!”

王翠花被顾野的气势吓到了,不敢吱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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